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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三杰】见天下·立海前传《柳莲二》

短篇,主要写的是柳刚入仕立海时候的事。

不是cp文,真幸背景板,末尾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俩人的关系长大以后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了,以及为什么幸村对真田的称呼会变。

柳的武戏我是听着这首BGM写的,试一下发外链 《弦舞惊四座》

真田的佩剑起名叫黑龙源于新网王官设黑龙X重斩

——

幸村继任神之子后,立海第二次由大将军真田弦一郎挂帅出征的那年发生了一件事,一名来自异乡的年轻人接连击败当时立海国中颇负盛名的术师高调入神都。

立海以术立国,但凡一个身手平平的普通人走出国门,所学的微末之技都难寻敌手,因而术法不仅是国之根本,更是立海人的骄傲,这个来自中域的异乡人却用他的行动无情地将立海长久以来的自信碾作齑粉。

正在浏览军报的幸村从多嘴的侍从那里听来了这个消息,当场把言简意赅的军报扔到桌上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狂妄至极的人。之后对于侍从好意的提醒,幸村只是道:“前线已经全权交给真田,他会处理好的。”

能有机会入内城是多少立海人一辈子都盼不来的荣耀,但对于这个异乡的年轻术师来说仿佛只是得知即将有人约自己去茶楼一样寻常,他甚至在被使者带入内城大门时表情都没有变过。

果真不是凡人。

这是幸村初见第一面时的想法。

台阶下的人身形非常单薄,全凭一副高挑的骨架撑起身上与殿中色调完全不相称的墨绿斗篷,宽大的兜帽遮住了眼睛,只露出半张清癯的脸。

幸村走下台阶,每迈出一步殿中的侍从和卫兵的表情就艰难一分,走下两个台阶,已经有人承受不住神之力剧烈的压迫感面露痛苦之色,幸村挥挥手,众人立刻如蒙大赦低头撤出神殿,而兜帽下的那张脸表情仍是毫无变化。幸村继续向前,每走一步便见那单薄身影紧绷一分,直至走到三步之内,神殿立柱上的琉璃灯罩已经在微微震颤,对方的身体紧绷如绞上劲的弓弦,但仍站得笔直毫无退意。

“见到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吗?”幸村抱臂站定,指尖轻点臂肘,霎时琉璃崩碎殿内生风,无形的神之力掀落兜帽揭开了对方的真面目——竟是个面容颇为恬淡的俊秀青年,肤色与真田相近,鼻梁和下颌的线条却是不知温和了多少,栗色的碎发也服帖地垂在鬓边,怎样看都与他这一路的张扬行径大相径庭。

除此以外,幸村看到了一双因为加盖封印而闭阖的眼睛。

青年不卑不亢地微微欠身道:“多谢神之子手下留情。”

幸村饶有兴致地在他身边端详了片刻,“我还是第一次见立海之外有如此优秀的术师,你叫什么名字?”

“我名柳莲二。”

“为什么来立海?”

“登高,望远,见天下。”

“立海凭什么接纳你?”

“我能成就神子想要的立海。”

“那空有过人的术法可不够。”

“术为用,道为体。以术强己,以道兴国。”

“‘术’与‘道’,是中域的思想。”

“有用者皆可为我所用。”

“这也是你希望立海所行之‘道’吗?”

“海纳百川而成其大,兼收并蓄正是想要更加强盛的立海所必需。”

幸村微笑,“立海相位空悬,我为你留着,五年之内就先暂且跟在我身边吧。”

 

而后,真田弦一郎带着一场大胜凯旋,第一件事便是与这位新入职的神子近侍约战于校场,有幸观战的自然只有幸村一人。

“柳,真田是立海首屈一指的高手,不要大意了。”幸村在登上观战台前又道,“真田,你可要为那些惨败在柳手里的立海人挣回面子啊。”

幸村的语气虽然轻快,可真田仍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未在校场出鞘的名剑黑龙也第一次亮出了才饮过敌血的锋芒,倒不仅仅是因为要“挣回面子”这么简单,对于习武之人而言不断挑战强者也正是精进自身的方式,还有一个真田并不愿承认的缘由——一个陌生人日后要一直随侍在幸村左右,总得有让自己认可的理由,哪怕自己似乎并没有立场这样想。

相比于真田的肃杀,柳改换了一身浅色交领长袍,外面罩着的松霜绿纱在微风里荡起,阖目而立显得格外安宁。

“真田将军,请赐教。”

风起,衣袖轻浮,耳畔隐约传来竹林深处的沙沙声,黑龙剑尖垂地嗡然颤动,回应风中飘散而来的杀意。风动,尘砂席卷,术法凝结而成的竹叶化作无形利刃朝真田劲射而去,霎时黑龙吟啸腾空而起,金玉相击之声不绝于耳。

快,快得不及反应,毫无试探之意的第一招已过,第二招绿袖翻飞落叶飘零,尽数封堵黑龙去路,第三招一声龙啸破封而出,转瞬黑甲已近身前。剑锋袭来,胜负将出,柳不慌不忙捻起浮空竹叶,并指挑开黑龙的剑刃。决胜之招落空,两人错身而过,真田回身一手扣向背对自己的肩膀,松霜绿的纱袍像是风中飘叶只在指尖停留转瞬,柳压肩旋身,夹着竹叶的双指横扫而出,真田左手化掌将之震开,右手黑龙同一时间挡下自身后飞来的叶刀,腿脚朝柳下盘攻去,未料拳脚交接对方不见败相,推掌腾挪间更是卸去力道,真田化掌为拳,拍出一道刚猛气劲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

战况胶着,黑龙发出焦躁的嗡鸣,真田眉心下压改为双手握剑,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对手。柳表情未改,两手指尖相对,一时间飞叶骤起剑风呼啸,两人再次交锋仍是不分胜负。真田虽不曾修习术法,却因为时常有幸村在身边念叨也算对各门各家略通一二,更以手中黑龙挑遍立海境内的术法高手,然而眼下战局却陷入了僵局。并不苦于近战,招式也非依赖提前布下的阵法,这是柳所展现出来的与立海诸派完全不同的风格,然而即便再高深莫测也终究万变不离其宗。真田吐息纳气绝招接连上手,身影如风,战意如火,雄浑剑势行经之处竹叶消散,眨眼之间巍峨身影已至柳身前。

风止了,一场酣战终于落下帷幕。

黑龙的剑尖停在柳颈侧一寸,柳并指为剑,距真田仍有一段距离。

胜负已分,幸而没辱使命,真田撤剑看向观战的幸村,然而就在扭头的瞬间,他僵住了。

温热的液体从细小的伤口渗出,沾湿了黑色的领口。真田有些难以置信地摸了一把,粘腻的触感告诉他,是血。

“是我败了。”他说。

柳的表情仍然是淡淡的,没有一点得意或者什么神色,“柳的术法不如真田将军的剑招收放自如才在终了后见了血,这不算赢,是柳惭愧。”

“我已经很久没看过这么精彩的对战了。”幸村从观战台上走下,拖着身后迤逦的披风走到两人面前,“放眼立海全境,能与弦一郎不分上下的人也寥寥无几,柳果真没叫我失望。”

听到这个无意间蹦出的颇为亲近的称呼,柳似乎顿了一下,随后垂首道:“能与强者过招是难得的机会,柳日后会更加精进。真田将军,期待日后有更多切磋的机会。”

 

柳退下后幸村道:“怎么样?这是我相中的神相人选。”

“……其他方面尚需考量。”

见真田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幸村又问:“怎么了?”

真田低声道:“神子答应过以后不再叫名字。”

幸村嘴角的仍勾着好看的弧度,可眼中的笑意却渐渐冷下来。

“另外,今日是我败给柳,我会再加强……”

“你本可以赢的。”幸村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说完顿了顿才又道:“我不是怪你对原原本本真田家剑法的坚持,但哪怕你的剑上有一点我的力量你也能抢得更多先机。”

其实说起类似的话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时候的真田还只是个初有大人模样的少年。幸村还记得他在这口黑龙剑铸成时拒绝用自己的血为他开刃,说大将军之位从来不是世袭,祖父和父亲的地位都是用手中的剑拼杀而来,真田家不愿得到神子的偏宠,我也不想成为史官笔下的佞幸。

幸村一直觉得那时候的真田并不明白佞幸到底是什么含义,却还是一本正经地讲了出来。

“算了。”幸村抱着胳膊说。他向来不愿意和真田争辩什么事,这个人从小就固执的要命,只要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那就变得更强吧。柳会是个好对手,而且不只是在武学上。”

真田也没有再继续刚刚的话题,同样认真答道:“嗯。我会替神子认真把关的,看他够不够格成为立海的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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