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碗米饭

*只是一段简单的对话，来源于对最近原作漫画内容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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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气低垂的海岸边伫立着一个孤独的背影，柳生一路寻过去，惊动了正在沉思的人。

“有事？”

“没有，来找你的。”

沉思的人一挑眉，从神之子的装扮变回一头银发原本模样，当即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一屁股坐在旁边平坦的礁石上，还拍拍一边的空地。

柳生没有坐过去，仍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怎么变回来了？”

“也没外人嘛，而且在你面前还是这样自在些。”仁王甚至往后躺了下去，迎着海面伸出手，“喂，比吕士，你有没有觉得海风变重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改了称呼，还叫得这么顺口，柳生没有提出异议，只是道：“是你的心变重了。”

“比吕士最近也看了四天宝国的书吗？什么‘不是风动不是幡动而是心动’之类的。”

柳生把他还在抓海风的手拿下来，“不如说说是什么事让一向什么都不在意的你都沉闷了。”

仁王歪着脑袋看他，过了会儿一股脑坐起来，望着阴云下平静的海面道：“就是觉得没有神子的立海好像不是立海了。”他难得把神态里的轻佻和戏谑全都摘得一干二净，然后说了一大段让柳生十分意外的话，“自从神子睡去我就总有种感觉，像是睁眼的时候白昼没有了太阳，闭眼之前夜晚没有了月光。虽然所有事都还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但神殿、神都都像是拖着巨大的躯体继续盲目前行的行尸走肉。”他说完发现柳生正以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柳生仍然在看着他，“只是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有归属感的话。”

“身为立海子民，不准有这样的感慨吗？”

“你是立海人？”

仁王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踢着砂石，从海滩上挑出平整的小石子用力掷到海里，看着打出一串漂亮的水漂才说道：“我呢，是土生土长的立海人。虽然不像你们天生就被神之力庇佑，无师自通就能用出上乘术法。”

柳生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但实际上他所想的并非是仁王所习术法流派和立海寻常流派的差异，而是性格。他在面前这个人身上似乎找不到一点立海人的特质——执着、勤勉、崇尚规则和力量，这些词放在他身上恐怕统统都会倒向完全相反的方向。虽然这段时日的相处并不长，他却自认已经看透了仁王雅治这个人，就像他惯用的术法一样，独树一帜且无定形，这样的人随性到极致，自然不会被任何规矩所束缚，就像是水，变作雨、化成雾，成为涓涓细流或是江河湖海，不管是什么样子都不会有所停留，既然不会停留，又怎么会有归属？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你到底找我来做什么啊？”仁王一只胳膊肘搭在柳生肩膀上发问。

柳生反问了一个和自己方才的想法无关的问题，“不能使用神之力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术法造诣，说明你天赋绝佳，当初怎么会去当贼？”

“一开始是为了讨生活嘛。没吃没穿没人管，想活下去也没别的办法。”仁王放下自己的胳膊继续在周围找起小石子满不在意道，“还有，我后来那不叫‘偷’，是‘骗’，是‘欺诈’，欺诈令人愉悦。”

“但如今你拿到了神杖，以神之子的身份欺瞒天下人，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你所说的这份愉悦。”

仁王打着水漂的动作停了下来，颠了颠手里剩下的石子，一把全都撒进了海里掸掸手，像是埋怨又无比委屈道：“谁知道神杖这么重。”

柳生笑了两声，“拿起来还想放下？”

仁王叹了口气，耸耸肩道：“放不下就放不下吧，反正拿不动了还有你帮我分担。”

“我何时说了要帮你分担？”

“不然你怎么会来这里找我？”

柳生转身看向海面没说话。

“喏，这个送你。我回去了。”

柳生回身，看见仁王递来的是一块已经被海水砂石打磨得没有棱角的砗磲碎片，大概是刚刚捡的，“回去做什么？”

“还有不少积压的公文卷疏没翻，做样子也得尽心尽力一点不是？”

“好吧。”柳生把东西接过来，待人已经走远了，又看了看仔细收进了袖里，“挺好看的。”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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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其人虽然外表看起来随性无章法，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个“立海人”。

我真正感受到这个角色的魅力是在动画里他和迹部双打的那集，他的坚韧和对胜利的执着让我意识到这个人的行为模式虽然看上去和立海的其他人大相径庭，但实际上他的内核并没有违背立海的精神，所有立海人的特质他都有，只是藏在了心里。